【高乔】 所谓

[一个来自阿兮的甜死人预警]


所谓朋友,不过相逢一场,雨过就如浮萍散了。

所谓恋人,不过相依白首,轮回便什么都忘了。

所谓所谓,不过嘴上言辞,闭嘴便不再眷恋了。

乔一帆坐在那里。不知所措。来来往往的人潮扑打在街沿上、息止于路灯前,然后又匆匆流走,推搡着散开在城市中。他下意识去拿放在一旁的咖啡,入喉才知早已凉透了。之前加了不知多少的糖 ,这时早已味齁了,一时尽让喜甜的乔一帆反胃。

刚被雨洗刷过的B市都莫名的透着新意,北方的尘埃被一洗而净,深绿的叶片上反射着微褪去的水光。湛蓝的天美的夺目,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,看一看这最纯粹的景色。
浮世茫茫,又怎么能从那万千光影中找出那一叶扁舟呢?

隐藏一滴水,最好的地方是海洋;隐藏一个人,最好的地方是城市。在一座城中找一个人,无疑是大海捞针,一辈子都寻不回。有躲在暗处的,你无法在光明中求索,而生活在阳光下的,你在黑暗中却只有望而却步。

乔一帆与高英杰打十二赛季开始交往,十四赛季出柜,两个人的小日子风生水起。异地的情侣经常飞机当出租车,来来回回。虽小别胜新婚,但两人的情感交流却异常有度,以至敏锐细心的乔一帆硬是没有察觉高英杰有退役的倾向。

十九赛季微草队长高英杰退役。

乔一帆知道时,他还在训练营里,听着一群孩子们闲聊。 孩子们的声音尖利而活泼,偶有几个变了声的少年嗓音低沉,他们聊着曾经在高英杰带领下的微草的辉煌,聊着他曾经的荣耀。

乔一帆没有继续听下去,他突然感很累,不是那种负重跑完后肌肉的酸痛与疲惫。那是另一种绝望而悲哀的感觉。感觉自己的心先被挖出,一刀一刀剐开,七情六欲从自己的眼睛中混合着毫无知觉的生理盐水流走。在这样没感觉的情况下,莫名的悲哀与寂寞便从血液中分离出来,循环全身。从头到脚。都是寂寞,与悲哀。

自从第十九赛季高英杰退役,乔一帆便与他天涯两隔,一个驻守着H市,看着战队;一个留在了B市,现场解说。

没有人说分手,但他们就这样不约而同的散了。像一阵风,把叶子吹向高潮时,自己却消失在了空气中。 所谓恋人,不过大风一场,尘落风停,就那样散了。

若有什么事,鲜少还是一个电话过去,寒嘘几句,聊了正事就挂。生疏、客套的礼貌。丝毫没有当年的腻歪与情深意切,话语都干脆的手起刀落、一刀两断,谁没有任何的惋惜、留恋。

从此再无音讯。

二十赛季乔一帆退役,他回了B市一趟,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,来到高英杰生活的地方。
B市繁华依旧,半夜里街上都还是光怪陆离的景象,由一片一片糅杂的色彩涂抹。乔一帆阖上眼,下意识的祈祷着神能让他们偶遇。 明知荒谬却忍不住尝试,无非人性。

所谓的神,无非是人类懦弱的一种自我安慰,在脆弱的意识中植入一丝类比潘朵拉宝盒中的希望。

B市晚上下了一场大雨,浇透了整个风尘仆仆的城市,乔一帆出了门,去往刘小别所给他的地址。刘小别把那张白色的卡片拿给他时,昔日手速达人的手却意外的颤抖。那里是一座小跃层别墅。四周却装点着死气沉沉的黑纱。乔一帆上去扣了扣门,没有人。只有门环上那绺黑纱鲜艳的夺目。问了问邻居才知高英杰前几日去了C市。

C市,英杰你是在躲我吗?

乔一帆的疑问没有人回答。

乔一帆没有再去追。他累了。他想过挽回,但在所谓的世俗化中迷失了;他想过遗忘, 然后被回忆纠结至深;他想过死亡,最后在自己的懦弱中屈服。于是,他决定放手。放开自己所谓的羁绊、所谓的牵缠;放开自己手中罪魁祸首的线头,让他与高英杰间的缘分了断。

乔一帆确实也做到了。

他自嘲的笑了,甜齁的咖啡入喉 却异样的苦涩,口腔里的味蕾叫嚣着苦涩,把乔一帆刺激出了泪水。泪水顺着流过那张曾温和坚定的脸,落到下颌上。乔一帆伸出舌头舔了舔,咸苦的,不知和口中的咖啡哪个更苦?

倏尔,他站起了身。停滞了几秒,不回头的离开了。背影在灯光下拉的很长,长的像高英杰短暂的一生。夜色越发深邃,亦越发的悲哀。街灯黄澄澄的,映亮了没有星宿的夜,孤单而绝望的消失在了灯光绵延的天际线。

所谓朋友,不过相逢一场,雨过就如浮萍散了。

所谓恋人,不过相依白首,轮回便什么都忘了。

所谓所谓,不过嘴上言辞,闭嘴便不再眷恋了。

那么所谓,为什么却误了世间万千?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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